第73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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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3章
心神蕩起一片微小的漣漪。
江挽書微微一彎美眸, 卻只能回道：“小侯爺你也休息會兒吧，有任何事直接喚我便成。”
宋珣耐心的等著，等到外室的呼吸逐漸平穩, 確定江挽書的確已經熟睡了之後，才輕輕的叩了下床邊。
元忠立時便從窗欞處翻了進來，“公子, 可是有哪裏不舒服嗎？”
“蹲下, 背我過去, 小點兒聲, 不可將江姑娘吵醒了。”
元忠：“……”
他家公子還真是一刻都離不開江姑娘呀，自己都快傷成殘廢了，若不是足底受了重傷, 實在走不了的話, 他怕早便自己沖出去了。
而且元忠絲毫不懷疑，倘若沒有別人的幫助, 宋珣便算是爬，都會爬到江挽書的身邊！
元忠背著宋珣輕手輕腳的到了外室，江挽書便躺在暖榻之上，嬌小的身軀微微的蜷縮著，睡得倒是還算安穩。
宋珣無聲的指揮著元忠將他放下, 在暖榻邊坐下後, 他先是動作輕柔的掖了掖蓋在江挽書身上的狐皮毯子。
眸光卻落在了她纏著繃帶的左手，神色微沈。
“她左手的傷, 究竟是怎麽一回事？”
江挽書說是不小心傷的, 但宋珣卻是不信的, 分明先前在宮中見到的時候，還是完好無缺的, 怎麽等他一醒來，這左手便纏上了繃帶？
元忠小聲回道：“是之前太醫在為公子你處理傷口的時候，因為太痛公子你在無意中要咬自己的舌頭，當時情況比較緊急，沒等往公子你的口中塞帕子，江姑娘便將自己的手先行塞到了你的口中，以免你會咬到自己的舌頭。”
宋珣怎麽也沒有想到，自己才是令江挽書受傷的那個罪魁禍首。
一時之間，心臟便像是被一只手給狠狠的捏了住。
比他這一身的傷，都還要來得疼痛難忍。
他小心翼翼的，而又近乎是虔誠的，慢慢握住了江挽書的左手。
“我還信誓旦旦的說再也不會讓她受傷，但第一個傷她的人，卻是我。”
宋珣的嗓音有幾分低啞。
元忠勸道：“公子，當時情況特殊，而且您也是處於昏迷的狀態，這只是個意外而已，況且這也是江姑娘心甘情願的，不怪您。”
怎麽能不怪他？但凡他有一點的意識，他情願是痛死，都絕不會傷害江挽書分毫。
“你立即派人，去蘇州調查一下江家。”
先前宋珣覺得，在沒有經得江挽書同意之前，私自調查她的過往不是君子所為。
但是方才無意中聽到江挽書說自己曾睡過如冰窟一般寒冷的房間，便叫宋珣聽得無比心疼。
他想要知曉，在他沒有認識，沒有碰見江挽書之前，她究竟過著什麽樣的生活。
“是，公子。”
*
江挽書做了一個模模糊糊的夢，覺得忽冷忽熱的，時而覺得在火上烤，時而又覺得墜入冰窟。
猛地睜開雙眸，昏黃的燭火映射在眸底跳躍著。
江挽書恍惚了片刻，低眸一瞧，發現本該在裏室休息的宋珣，卻坐在了她的旁邊。
宋珣受了重傷，如今身子還虛弱著，想來是因為實在堅持不住了，便靠在了旁邊的引枕之上，昏昏欲睡。
而她只是剛醒，還沒有所動作，宋珣便睜開了眸子，直直的落在了她的身上。
“江姑娘你醒了？怎麽一頭的汗，可是夢魘了？”
說著，宋珣拿出了汗巾，細細的為她擦拭額角的香汗。
江挽書在恍惚過後，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，覺得這舉止有些親密了，便不由往後退了退。
宋珣自然是察覺到了江挽書的退讓，但他並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。
江挽書退一步，他便近兩寸，直到將她額前的細汗完全擦拭完之後，才神色如常的收回了汗巾。
“小侯爺你……怎麽到外室來了？”
宋珣極為自然的回道：“為了想離江姑娘你近一些。”
“我想時時刻刻，都與你在一起。”
如此直白的情話，叫本便面子薄的江挽書，瞬間染透了紅霞。
微微錯開視線，無法與他直白而又灼熱的視線相對。
這郎君是怎麽一回事，從前分明是稍微有些越界的舉止，便會面紅耳赤，連帶著舌頭都會打結了。
怎麽眼下這受了一次重傷之後，反而卻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脈，這情話、暧昧的舉止，張口便來，絲毫不羞恥了呢？
江挽書在錯開視線之後，才瞧見外面的天色已經完全黒了下來。
“天都黒了，糟了，小侯爺你的藥還沒有吃吧？”
宋珣剛想說不打緊，江挽書已經從暖榻上跳了下去，幾乎是落荒而逃般的，找了給他拿藥的借口跑路了。
看著小女娘慌亂的倩影，宋珣笑著摩挲手中的汗巾。
這樣的時刻真美好，他要永遠讓她，留在侯府，留在他的身邊。
*
江挽書跑到藥爐平覆心情，忽的在黑暗之中伸出一只手，捂住了她的嘴，將她往後拉！
心頭一驚，江挽書本能的便掙紮了起來，碰到了旁邊的碗。
伴隨著啪嗒一聲，屋外的仆人也被驚動了。
“江姑娘，出什麽事兒了？”
仆人便要進來查看，但江挽書的耳畔隨即響起一道熟悉的嗓音：“江二姑娘，是我。”
江挽書當即便聽出了是長風的聲音，拍了拍他的手背，示意他將手松開，她不會叫人的。
等長風松手之時，江挽書提聲道：“沒什麽，是我不小心將碗打碎了，你不必進來。”
在屋外的腳步聲遠去後，江挽書才轉身看向眼前人。
“長風侍衛，你怎麽會在這兒？”
不同於先前在江挽書跟前的嬉皮笑臉，此刻的長風卻是無比的焦急，還未開口前，便向江挽書單膝跪了下來。
“求江二姑娘救救我家大人吧！”
江挽書心頭一跳，見長風露出如此焦急的表情，怕是陸闕出什麽事兒了。
“大人他怎麽了？”
長風道：“大人昨日受涼，發了高燒，都快燒了一整日了，可他卻不肯看郎中，若是再這麽燒下去，人都會燒沒了的！”
江挽書蹙緊了黛眉，“他怎麽會忽然發燒？”
不應該呀，陸闕的身子骨跟牛一樣的硬朗，先前從未見過他有什麽著涼傷寒的，怎麽會一夜之間便起高燒了呢？
長風無可奈何道：“昨日大人聽聞江二姑娘你隨宋小侯爺去了侯府之後，便第一時間想來接您回相府，但是您……”
後面的話，長風沒有明說，因為江挽書讓人傳話，用她不回相府的話來威脅陸闕。
“大人雖是生氣，卻也沒有再硬闖，但他也不肯回相府，便在侯府外等了一夜，昨夜又下起了不小的風雪，大人在風雪中站了一宿，天剛亮，他便又去上朝，剛從宮中出來，便倒頭昏死了過去。”
說到後面，長風還紅了眼眶，“可誰知大人都燒成那個樣子了，卻不肯叫郎中診治，硬生生拖著，屬下實在是沒有辦法了，才會偷偷潛入侯府，請江二姑娘可憐可憐大人吧！”
江挽書非常清楚，陸闕便是故意的。
故意在侯府外站了一宿，活生生將自己給弄發燒了。
又故意不肯看郎中，便是賭她會不會對他心軟，而回相府看他。
這人，對別人狠，對自己更是狠！
江挽書猶豫了一瞬，還是留下了一封書信，跟著長風一道離開了。
雖然她無比清楚陸闕的真正用意，但是她也沒法眼睜睜看著陸闕將自己給折騰死。
*
悅雲臺的寢臥外，跪了一地的仆人，大氣都不敢喘一下。
直到瞧見長風終於將江挽書給帶回來了，這些人才算是齊刷刷的松了口氣。
江二姑娘再不回來，他們所有人的性命怕是都要不保啊！
江挽書匆匆進來，一眼便瞧見了躺在床榻之上，容色蒼白如紙，薄唇更是不帶任何血色，整個人無比憔悴虛弱的陸闕。
一貫意氣風發，不可一世的陸首輔，何曾這般狼狽過？
江挽書心中憋了口氣，但還是走了過去。
“別裝了，我知道你還清醒著，我回來了，你滿意了吧？滿意了的話，便讓郎中給你診治，若是再不肯診治，便燒死你算了！”
床榻之上的年輕首輔依然緊閉著雙眸，一動不動。
江挽書作勢轉頭便要走，但都快走到門口了，還不見陸闕出聲。
難道是真的燒過頭了？
江挽書心中一緊，趕忙又轉了回來，幾步來到了床邊，伸出手便要去探對方的額首。
而便在那一瞬，修長的大手擡起，穩穩的摟住了她的皓腕。
指腹與肌膚相觸的瞬間，來自於對方身上滾燙的觸覺，叫江挽書連帶著整只手都不由一顫。
而在她楞神之際，抓著她的大手往後這麽一拽，江挽書便整個人往前傾倒過去，撞到了他的懷中。
隨之，陸闕以另一只手，牢牢的扣住了她的腰肢，將小女娘圈固在方寸之間，如同雄獅奪取了獵物，叼在口中，不準任何人再覬覦半分。
“挽挽，你騙不了你的心，你還是在意我，怕我會死，對嗎？”
她又被他給騙了！
這世上再沒有比他更壞的騙子了！
江挽書掙紮，“陸闕，放開我！”
陸闕非但不松，反而騰出只手，扣住了小女娘優美的下頷。
“松開讓你再回到宋珣的身邊嗎？”
他冷笑聲，黑眸中翻湧著滔天的波浪，是一種近乎執拗的偏執瘋狂。
“呵，做夢！”
他以近乎自殘的方式，讓她心軟，重新回到了他的身邊，又豈會再松開手？
哪怕她再不願，哪怕是強迫，他此時此刻腦海中便只有一個瘋狂的想法。
得到她，不惜一切代價、一切手段，都要將她留在自己的身邊！
“挽挽，你是我的。”
在話音還未落尾之時，陸闕便迫不及待的吻了下來。
這個吻急切而又帶著強勢的霸道，頃刻間剝奪了江挽書所有的呼吸，似是恨不得將她整個人都拆骨碾碎，盡數吞入自己的腹中，為他所獨有。
江挽書睜大了美眸，第一反應便是想將身上的人推開。
但是她才擡起了柔荑，便被早有所準備的年輕首輔將雙手牢牢的扣住，反鉗制的同時，往頭頂方向一扣。
江挽書便以十分屈辱的方式，被困於他的身下，被迫半仰起臉，承受來自於上方之人如浪潮般洶湧的吻。
他憤怒而又急不可耐的，想要占據她身上的每一處，想讓她渾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膚都刻上獨屬於他的烙印。
因著他本身還在高燒當中，所以一改往日身上的冰涼，此刻的他如烈火般的灼熱，帶著密密麻麻而來的親吻，似是一把接著一把的火，灼燒過她的每一寸肌膚。
他不知停歇，甚至不知疲憊，無法反抗的江挽書因為長久的窒息，以至於整個腦子都是昏沈的。
她被迫承受著這一切，只能在緊密相觸的唇齒之間，發出如小獸一般，可憐的嗚咽聲。
一滴滾燙的淚水，自殷紅的眼尾滑落，砸在了陸闕的手背之上。
幾乎是同時同步到陸闕身上的委屈與屈辱，讓陸闕稍稍停頓下了動作。
他退出一些距離，卻也只是方寸之間，抑制而又灼熱的氣息，盡數將身下的小女娘圈固於其中，逃脫不得。
陸闕緩緩伸出一只手，以單指極為溫柔而又纏綿的，拭去江挽書眼尾的淚水，與方才發了狠，瘋了一般的親吻形成強烈的反差。
“只要宋珣在，他便永遠是你的第一選擇，而我只能是被舍棄的那個，是嗎？”
陸闕再度逼近，幾乎是與她額首碰著額首。
以至於江挽書在腦子還處在窒息的混沌之中時，都能看清他黑眸之中翻湧的不甘、委屈與惱火。
他委屈什麽，被占便宜的分明是她，該委屈的也是她才對，他倒是先惱火上了！
“你分明說過，要試著與我在一起，為何又出爾反爾？”
他高興得不行，可她轉頭卻又再度投入了宋珣的懷抱，這叫他如何不氣？
江挽書微微瞠目，昨日她在寢臥內對桃夭說的話，竟是被他聽見了？
“江挽書，你沒有心。”
他毫無保留的展示愛意，而她分明也為之動容，可在宋珣再度成為可以選擇的對象之時，她依然還是會殘忍的舍下他。
江挽書的指尖微微一顫，心似乎在那一瞬間，被這一句話給刺中，也跟著抽痛了起來。
而便在這時，陸闕忽的扯開了她的衣襟，頃刻間大片雪白的肌膚暴露在了空氣之中。
江挽書幾乎是失聲叫了出來：“陸闕！你……你若敢碰我，我死都不會原諒你！”
這是江挽書的底線，在陸闕聲聲近乎是泣血一般的質問她時，江挽書其實有所軟下了態度。
但在陸闕撕開她的衣襟，有所下一步動作時，這是江挽書無法承受，並且永遠也不會原諒的事情。
清白對於一個女子而言，是比性命還要重要的。
她雖然對陸闕有所動心，可她並沒有想嫁給他，她絕對不會，將身子給他。
若是他敢強要，她情願咬舌自盡，也絕不承受如此的羞辱！
而陸闕並未停下動作，便在江挽書想要與他魚死網破之際，卻見他在低首的同時，咬上了她心口的位置。
這一口並不算有多重，但肌膚在唇齒之間的摩挲，還是令江挽書整個人都不由一陣戰栗，蜷縮起了雙足。
“你的心一定是鐵石做的，所以才會這般的無情。”
陸闕是氣、是惱、是快要發瘋，可他還是舍不得傷害她。
在她的心口處象征性的咬了口之後，留下了獨屬於他的齒印，便像是烙印上了他的專屬記號，再也無法被其他人覬覦。
“陸闕，你身居首輔，位高權重，滿京城的名門貴女任由你挑選，你為什麽一定非我不可？”
陸闕很輕的笑了聲，溫柔似水的以灼熱的指腹，撫過她如畫的眉眼。
“我很早便說過了，你我的姻緣，乃是天定，挽挽，不要離開我。”
“不準離開我，是不是我將真心掏出來給你，才能相信我非你不可的決心？”
她是上天送到他身邊的恩賜，是他發了瘋也要得到的執著。
不論她是願意亦或者是不願，他都要得到她，不擇手段，也要留住她。
“陸闕，你先放開我，我們都先冷靜一下……”
江挽書才掙了一下，卻被陸闕更加緊的禁錮住雙手。
“放開你，再讓你從我的眼皮子底下逃走，逃到別的男人身邊，與他共處一室，與他纏綿悱惻嗎？”
“休想。”
在說話之間，陸闕再度低首吻了下來。
他依然吻得極為迫切，糾纏著想讓她渾身上下都沾染屬於他的氣息。
江挽書反口狠狠咬中他的舌尖，頃刻殷虹的銅臭味般的鮮血在兩人的口齒之間彌漫。
可陸闕像是不知疼痛般，反而不斷加深這個吻，江挽書非但沒能叫停對方，反而還覺得自己的唇齒都不再是自己的，已經被吻到昏厥、吻到麻木。
這個瘋子！
正當江挽書卯足了勁兒，想要往下一腳踹去時。
上方的動作忽的頓住，在她還未反應過來之時，高大的身軀便徑自壓了下來。
陸闕幾乎是將整個人都壓在了她的身上，一動不動，恍若死了般。
“陸闕，給我起來，別想著裝死，這招已經用過了！”
江挽書先推了一下，沒推開，而上方的人依舊無聲無息。
用力將人給推開，江挽書幾乎是脫力的，癱坐在床邊喘著氣息。
而陸闕則是歪倒在一邊，如墨的長發遮擋住了他半張面容，只露出一截蒼白的下頷線。
“陸闕？”
江挽書警惕的，小心翼翼靠近，拿一根手指戳了戳。
沒動靜。
江挽書意識到不對勁，有些顫抖著手去探對方的鼻息。
氣息很微弱，每一下撲散在指腹的氣息，都格外的灼熱。
江挽書再一摸他的額首，燙到手心似是被火燒了一般。
他是真的暈了，被活生生燒暈的！
“長風！長風快叫郎中過來！”
如門神般守在外面的長風，自然也是聽見了屋內不小的動靜。
他心中還在嘀咕著，怎麽這麽快這生米煮成熟飯的大事便結束了？難道是因為主子身體還虛弱，所以不太行了？
推門一進屋，便瞧見了床榻之上衣衫淩亂的兩人，陸闕倒在床榻上看不清樣貌。
而江挽書衣襟被扯開了大半，雖然勉強拉回，但還是露出了不少雪白的肌膚，隱約之間似是能瞧見那寸肌膚之上的暧昧印記。
更別提她被陸闕兇狠的吻給親得紅腫不堪的朱唇，整個人怎麽看怎麽都像是被狠狠欺辱了之後的柔弱可憐。
主子實在太不是人了，便算是頭一回開葷，也該憐香惜玉些才是！
長風在心中唾棄之時，江挽書從床榻之上下來，腿一軟險些滑跪。
幸而長風動作夠快，上前一步扶住了她的手臂。
“他好像是燒的昏過去了，你讓郎中過來瞧瞧。”
雖然陸闕是像個瘋子一般，但江挽書也不能真的就看著他被燒死了。
長風這才瞧出陸闕的異常，趕忙去叫郎中過來診治。
江挽書披了件滿繡鬥篷站在一旁，看著郎中為昏迷不醒的陸闕施針。
“郎中，大人的情況如何了？”
郎中收回銀針道：“我暫時以銀針護住了大人的心脈，大人本便高燒不退，便算是要行房事，也該等身子好些再說，若是再拖上半刻，便算是神仙來了也難救！”
長風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江挽書。
江挽書：“……”
看她做什麽，她頂多是被陸闕給強吻了，可沒有發生更深入的事情啊，是陸闕身體虛，前面親的有多很，後面暈的就有多狼狽！
“既然陸闕暫時保住性命了，那我便先走了，你好生照顧他吧。”
能留在這裏，等到郎中診治完，江挽書覺得自己已經仁至義盡了。
便打算離開，長風剛想要留住人，便見仆人匆匆跑了進來稟報。
“長風侍衛不好了，長寧帝姬堵在府門口，說是奉太後娘娘之命，前來探望大人，小的們快攔不住了！”
陸闕雖然是撐到了早朝結束，離開皇宮的時候才暈倒的。
但在上馬車之前暈過去的畫面，還是被一些人瞧見了，自然是傳到了崔太後的耳中。
崔太後派魏瓊月過來，明面上是探望，實則是看看陸闕是不是真的病了。
對方來者不善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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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神蕩起一片微小的漣漪。
江挽書微微一彎美眸, 卻只能回道：“小侯爺你也休息會兒吧，有任何事直接喚我便成。”
宋珣耐心的等著，等到外室的呼吸逐漸平穩, 確定江挽書的確已經熟睡了之後，才輕輕的叩了下床邊。
元忠立時便從窗欞處翻了進來，“公子, 可是有哪裏不舒服嗎？”
“蹲下, 背我過去, 小點兒聲, 不可將江姑娘吵醒了。”
元忠：“……”
他家公子還真是一刻都離不開江姑娘呀，自己都快傷成殘廢了，若不是足底受了重傷, 實在走不了的話, 他怕早便自己沖出去了。
而且元忠絲毫不懷疑，倘若沒有別人的幫助, 宋珣便算是爬，都會爬到江挽書的身邊！
元忠背著宋珣輕手輕腳的到了外室，江挽書便躺在暖榻之上，嬌小的身軀微微的蜷縮著，睡得倒是還算安穩。
宋珣無聲的指揮著元忠將他放下, 在暖榻邊坐下後, 他先是動作輕柔的掖了掖蓋在江挽書身上的狐皮毯子。
眸光卻落在了她纏著繃帶的左手，神色微沈。
“她左手的傷, 究竟是怎麽一回事？”
江挽書說是不小心傷的, 但宋珣卻是不信的, 分明先前在宮中見到的時候，還是完好無缺的, 怎麽等他一醒來，這左手便纏上了繃帶？
元忠小聲回道：“是之前太醫在為公子你處理傷口的時候，因為太痛公子你在無意中要咬自己的舌頭，當時情況比較緊急，沒等往公子你的口中塞帕子，江姑娘便將自己的手先行塞到了你的口中，以免你會咬到自己的舌頭。”
宋珣怎麽也沒有想到，自己才是令江挽書受傷的那個罪魁禍首。
一時之間，心臟便像是被一只手給狠狠的捏了住。
比他這一身的傷，都還要來得疼痛難忍。
他小心翼翼的，而又近乎是虔誠的，慢慢握住了江挽書的左手。
“我還信誓旦旦的說再也不會讓她受傷，但第一個傷她的人，卻是我。”
宋珣的嗓音有幾分低啞。
元忠勸道：“公子，當時情況特殊，而且您也是處於昏迷的狀態，這只是個意外而已，況且這也是江姑娘心甘情願的，不怪您。”
怎麽能不怪他？但凡他有一點的意識，他情願是痛死，都絕不會傷害江挽書分毫。
“你立即派人，去蘇州調查一下江家。”
先前宋珣覺得，在沒有經得江挽書同意之前，私自調查她的過往不是君子所為。
但是方才無意中聽到江挽書說自己曾睡過如冰窟一般寒冷的房間，便叫宋珣聽得無比心疼。
他想要知曉，在他沒有認識，沒有碰見江挽書之前，她究竟過著什麽樣的生活。
“是，公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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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挽書做了一個模模糊糊的夢，覺得忽冷忽熱的，時而覺得在火上烤，時而又覺得墜入冰窟。
猛地睜開雙眸，昏黃的燭火映射在眸底跳躍著。
江挽書恍惚了片刻，低眸一瞧，發現本該在裏室休息的宋珣，卻坐在了她的旁邊。
宋珣受了重傷，如今身子還虛弱著，想來是因為實在堅持不住了，便靠在了旁邊的引枕之上，昏昏欲睡。
而她只是剛醒，還沒有所動作，宋珣便睜開了眸子，直直的落在了她的身上。
“江姑娘你醒了？怎麽一頭的汗，可是夢魘了？”
說著，宋珣拿出了汗巾，細細的為她擦拭額角的香汗。
江挽書在恍惚過後，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，覺得這舉止有些親密了，便不由往後退了退。
宋珣自然是察覺到了江挽書的退讓，但他並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。
江挽書退一步，他便近兩寸，直到將她額前的細汗完全擦拭完之後，才神色如常的收回了汗巾。
“小侯爺你……怎麽到外室來了？”
宋珣極為自然的回道：“為了想離江姑娘你近一些。”
“我想時時刻刻，都與你在一起。”
如此直白的情話，叫本便面子薄的江挽書，瞬間染透了紅霞。
微微錯開視線，無法與他直白而又灼熱的視線相對。
這郎君是怎麽一回事，從前分明是稍微有些越界的舉止，便會面紅耳赤，連帶著舌頭都會打結了。
怎麽眼下這受了一次重傷之後，反而卻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脈，這情話、暧昧的舉止，張口便來，絲毫不羞恥了呢？
江挽書在錯開視線之後，才瞧見外面的天色已經完全黒了下來。
“天都黒了，糟了，小侯爺你的藥還沒有吃吧？”
宋珣剛想說不打緊，江挽書已經從暖榻上跳了下去，幾乎是落荒而逃般的，找了給他拿藥的借口跑路了。
看著小女娘慌亂的倩影，宋珣笑著摩挲手中的汗巾。
這樣的時刻真美好，他要永遠讓她，留在侯府，留在他的身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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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挽書跑到藥爐平覆心情，忽的在黑暗之中伸出一只手，捂住了她的嘴，將她往後拉！
心頭一驚，江挽書本能的便掙紮了起來，碰到了旁邊的碗。
伴隨著啪嗒一聲，屋外的仆人也被驚動了。
“江姑娘，出什麽事兒了？”
仆人便要進來查看，但江挽書的耳畔隨即響起一道熟悉的嗓音：“江二姑娘，是我。”
江挽書當即便聽出了是長風的聲音，拍了拍他的手背，示意他將手松開，她不會叫人的。
等長風松手之時，江挽書提聲道：“沒什麽，是我不小心將碗打碎了，你不必進來。”
在屋外的腳步聲遠去後，江挽書才轉身看向眼前人。
“長風侍衛，你怎麽會在這兒？”
不同於先前在江挽書跟前的嬉皮笑臉，此刻的長風卻是無比的焦急，還未開口前，便向江挽書單膝跪了下來。
“求江二姑娘救救我家大人吧！”
江挽書心頭一跳，見長風露出如此焦急的表情，怕是陸闕出什麽事兒了。
“大人他怎麽了？”
長風道：“大人昨日受涼，發了高燒，都快燒了一整日了，可他卻不肯看郎中，若是再這麽燒下去，人都會燒沒了的！”
江挽書蹙緊了黛眉，“他怎麽會忽然發燒？”
不應該呀，陸闕的身子骨跟牛一樣的硬朗，先前從未見過他有什麽著涼傷寒的，怎麽會一夜之間便起高燒了呢？
長風無可奈何道：“昨日大人聽聞江二姑娘你隨宋小侯爺去了侯府之後，便第一時間想來接您回相府，但是您……”
後面的話，長風沒有明說，因為江挽書讓人傳話，用她不回相府的話來威脅陸闕。
“大人雖是生氣，卻也沒有再硬闖，但他也不肯回相府，便在侯府外等了一夜，昨夜又下起了不小的風雪，大人在風雪中站了一宿，天剛亮，他便又去上朝，剛從宮中出來，便倒頭昏死了過去。”
說到後面，長風還紅了眼眶，“可誰知大人都燒成那個樣子了，卻不肯叫郎中診治，硬生生拖著，屬下實在是沒有辦法了，才會偷偷潛入侯府，請江二姑娘可憐可憐大人吧！”
江挽書非常清楚，陸闕便是故意的。
故意在侯府外站了一宿，活生生將自己給弄發燒了。
又故意不肯看郎中，便是賭她會不會對他心軟，而回相府看他。
這人，對別人狠，對自己更是狠！
江挽書猶豫了一瞬，還是留下了一封書信，跟著長風一道離開了。
雖然她無比清楚陸闕的真正用意，但是她也沒法眼睜睜看著陸闕將自己給折騰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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悅雲臺的寢臥外，跪了一地的仆人，大氣都不敢喘一下。
直到瞧見長風終於將江挽書給帶回來了，這些人才算是齊刷刷的松了口氣。
江二姑娘再不回來，他們所有人的性命怕是都要不保啊！
江挽書匆匆進來，一眼便瞧見了躺在床榻之上，容色蒼白如紙，薄唇更是不帶任何血色，整個人無比憔悴虛弱的陸闕。
一貫意氣風發，不可一世的陸首輔，何曾這般狼狽過？
江挽書心中憋了口氣，但還是走了過去。
“別裝了，我知道你還清醒著，我回來了，你滿意了吧？滿意了的話，便讓郎中給你診治，若是再不肯診治，便燒死你算了！”
床榻之上的年輕首輔依然緊閉著雙眸，一動不動。
江挽書作勢轉頭便要走，但都快走到門口了，還不見陸闕出聲。
難道是真的燒過頭了？
江挽書心中一緊，趕忙又轉了回來，幾步來到了床邊，伸出手便要去探對方的額首。
而便在那一瞬，修長的大手擡起，穩穩的摟住了她的皓腕。
指腹與肌膚相觸的瞬間，來自於對方身上滾燙的觸覺，叫江挽書連帶著整只手都不由一顫。
而在她楞神之際，抓著她的大手往後這麽一拽，江挽書便整個人往前傾倒過去，撞到了他的懷中。
隨之，陸闕以另一只手，牢牢的扣住了她的腰肢，將小女娘圈固在方寸之間，如同雄獅奪取了獵物，叼在口中，不準任何人再覬覦半分。
“挽挽，你騙不了你的心，你還是在意我，怕我會死，對嗎？”
她又被他給騙了！
這世上再沒有比他更壞的騙子了！
江挽書掙紮，“陸闕，放開我！”
陸闕非但不松，反而騰出只手，扣住了小女娘優美的下頷。
“松開讓你再回到宋珣的身邊嗎？”
他冷笑聲，黑眸中翻湧著滔天的波浪，是一種近乎執拗的偏執瘋狂。
“呵，做夢！”
他以近乎自殘的方式，讓她心軟，重新回到了他的身邊，又豈會再松開手？
哪怕她再不願，哪怕是強迫，他此時此刻腦海中便只有一個瘋狂的想法。
得到她，不惜一切代價、一切手段，都要將她留在自己的身邊！
“挽挽，你是我的。”
在話音還未落尾之時，陸闕便迫不及待的吻了下來。
這個吻急切而又帶著強勢的霸道，頃刻間剝奪了江挽書所有的呼吸，似是恨不得將她整個人都拆骨碾碎，盡數吞入自己的腹中，為他所獨有。
江挽書睜大了美眸，第一反應便是想將身上的人推開。
但是她才擡起了柔荑，便被早有所準備的年輕首輔將雙手牢牢的扣住，反鉗制的同時，往頭頂方向一扣。
江挽書便以十分屈辱的方式，被困於他的身下，被迫半仰起臉，承受來自於上方之人如浪潮般洶湧的吻。
他憤怒而又急不可耐的，想要占據她身上的每一處，想讓她渾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膚都刻上獨屬於他的烙印。
因著他本身還在高燒當中，所以一改往日身上的冰涼，此刻的他如烈火般的灼熱，帶著密密麻麻而來的親吻，似是一把接著一把的火，灼燒過她的每一寸肌膚。
他不知停歇，甚至不知疲憊，無法反抗的江挽書因為長久的窒息，以至於整個腦子都是昏沈的。
她被迫承受著這一切，只能在緊密相觸的唇齒之間，發出如小獸一般，可憐的嗚咽聲。
一滴滾燙的淚水，自殷紅的眼尾滑落，砸在了陸闕的手背之上。
幾乎是同時同步到陸闕身上的委屈與屈辱，讓陸闕稍稍停頓下了動作。
他退出一些距離，卻也只是方寸之間，抑制而又灼熱的氣息，盡數將身下的小女娘圈固於其中，逃脫不得。
陸闕緩緩伸出一只手，以單指極為溫柔而又纏綿的，拭去江挽書眼尾的淚水，與方才發了狠，瘋了一般的親吻形成強烈的反差。
“只要宋珣在，他便永遠是你的第一選擇，而我只能是被舍棄的那個，是嗎？”
陸闕再度逼近，幾乎是與她額首碰著額首。
以至於江挽書在腦子還處在窒息的混沌之中時，都能看清他黑眸之中翻湧的不甘、委屈與惱火。
他委屈什麽，被占便宜的分明是她，該委屈的也是她才對，他倒是先惱火上了！
“你分明說過，要試著與我在一起，為何又出爾反爾？”
他高興得不行，可她轉頭卻又再度投入了宋珣的懷抱，這叫他如何不氣？
江挽書微微瞠目，昨日她在寢臥內對桃夭說的話，竟是被他聽見了？
“江挽書，你沒有心。”
他毫無保留的展示愛意，而她分明也為之動容，可在宋珣再度成為可以選擇的對象之時，她依然還是會殘忍的舍下他。
江挽書的指尖微微一顫，心似乎在那一瞬間，被這一句話給刺中，也跟著抽痛了起來。
而便在這時，陸闕忽的扯開了她的衣襟，頃刻間大片雪白的肌膚暴露在了空氣之中。
江挽書幾乎是失聲叫了出來：“陸闕！你……你若敢碰我，我死都不會原諒你！”
這是江挽書的底線，在陸闕聲聲近乎是泣血一般的質問她時，江挽書其實有所軟下了態度。
但在陸闕撕開她的衣襟，有所下一步動作時，這是江挽書無法承受，並且永遠也不會原諒的事情。
清白對於一個女子而言，是比性命還要重要的。
她雖然對陸闕有所動心，可她並沒有想嫁給他，她絕對不會，將身子給他。
若是他敢強要，她情願咬舌自盡，也絕不承受如此的羞辱！
而陸闕並未停下動作，便在江挽書想要與他魚死網破之際，卻見他在低首的同時，咬上了她心口的位置。
這一口並不算有多重，但肌膚在唇齒之間的摩挲，還是令江挽書整個人都不由一陣戰栗，蜷縮起了雙足。
“你的心一定是鐵石做的，所以才會這般的無情。”
陸闕是氣、是惱、是快要發瘋，可他還是舍不得傷害她。
在她的心口處象征性的咬了口之後，留下了獨屬於他的齒印，便像是烙印上了他的專屬記號，再也無法被其他人覬覦。
“陸闕，你身居首輔，位高權重，滿京城的名門貴女任由你挑選，你為什麽一定非我不可？”
陸闕很輕的笑了聲，溫柔似水的以灼熱的指腹，撫過她如畫的眉眼。
“我很早便說過了，你我的姻緣，乃是天定，挽挽，不要離開我。”
“不準離開我，是不是我將真心掏出來給你，才能相信我非你不可的決心？”
她是上天送到他身邊的恩賜，是他發了瘋也要得到的執著。
不論她是願意亦或者是不願，他都要得到她，不擇手段，也要留住她。
“陸闕，你先放開我，我們都先冷靜一下……”
江挽書才掙了一下，卻被陸闕更加緊的禁錮住雙手。
“放開你，再讓你從我的眼皮子底下逃走，逃到別的男人身邊，與他共處一室，與他纏綿悱惻嗎？”
“休想。”
在說話之間，陸闕再度低首吻了下來。
他依然吻得極為迫切，糾纏著想讓她渾身上下都沾染屬於他的氣息。
江挽書反口狠狠咬中他的舌尖，頃刻殷虹的銅臭味般的鮮血在兩人的口齒之間彌漫。
可陸闕像是不知疼痛般，反而不斷加深這個吻，江挽書非但沒能叫停對方，反而還覺得自己的唇齒都不再是自己的，已經被吻到昏厥、吻到麻木。
這個瘋子！
正當江挽書卯足了勁兒，想要往下一腳踹去時。
上方的動作忽的頓住，在她還未反應過來之時，高大的身軀便徑自壓了下來。
陸闕幾乎是將整個人都壓在了她的身上，一動不動，恍若死了般。
“陸闕，給我起來，別想著裝死，這招已經用過了！”
江挽書先推了一下，沒推開，而上方的人依舊無聲無息。
用力將人給推開，江挽書幾乎是脫力的，癱坐在床邊喘著氣息。
而陸闕則是歪倒在一邊，如墨的長發遮擋住了他半張面容，只露出一截蒼白的下頷線。
“陸闕？”
江挽書警惕的，小心翼翼靠近，拿一根手指戳了戳。
沒動靜。
江挽書意識到不對勁，有些顫抖著手去探對方的鼻息。
氣息很微弱，每一下撲散在指腹的氣息，都格外的灼熱。
江挽書再一摸他的額首，燙到手心似是被火燒了一般。
他是真的暈了，被活生生燒暈的！
“長風！長風快叫郎中過來！”
如門神般守在外面的長風，自然也是聽見了屋內不小的動靜。
他心中還在嘀咕著，怎麽這麽快這生米煮成熟飯的大事便結束了？難道是因為主子身體還虛弱，所以不太行了？
推門一進屋，便瞧見了床榻之上衣衫淩亂的兩人，陸闕倒在床榻上看不清樣貌。
而江挽書衣襟被扯開了大半，雖然勉強拉回，但還是露出了不少雪白的肌膚，隱約之間似是能瞧見那寸肌膚之上的暧昧印記。
更別提她被陸闕兇狠的吻給親得紅腫不堪的朱唇，整個人怎麽看怎麽都像是被狠狠欺辱了之後的柔弱可憐。
主子實在太不是人了，便算是頭一回開葷，也該憐香惜玉些才是！
長風在心中唾棄之時，江挽書從床榻之上下來，腿一軟險些滑跪。
幸而長風動作夠快，上前一步扶住了她的手臂。
“他好像是燒的昏過去了，你讓郎中過來瞧瞧。”
雖然陸闕是像個瘋子一般，但江挽書也不能真的就看著他被燒死了。
長風這才瞧出陸闕的異常，趕忙去叫郎中過來診治。
江挽書披了件滿繡鬥篷站在一旁，看著郎中為昏迷不醒的陸闕施針。
“郎中，大人的情況如何了？”
郎中收回銀針道：“我暫時以銀針護住了大人的心脈，大人本便高燒不退，便算是要行房事，也該等身子好些再說，若是再拖上半刻，便算是神仙來了也難救！”
長風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江挽書。
江挽書：“……”
看她做什麽，她頂多是被陸闕給強吻了，可沒有發生更深入的事情啊，是陸闕身體虛，前面親的有多很，後面暈的就有多狼狽！
“既然陸闕暫時保住性命了，那我便先走了，你好生照顧他吧。”
能留在這裏，等到郎中診治完，江挽書覺得自己已經仁至義盡了。
便打算離開，長風剛想要留住人，便見仆人匆匆跑了進來稟報。
“長風侍衛不好了，長寧帝姬堵在府門口，說是奉太後娘娘之命，前來探望大人，小的們快攔不住了！”
陸闕雖然是撐到了早朝結束，離開皇宮的時候才暈倒的。
但在上馬車之前暈過去的畫面，還是被一些人瞧見了，自然是傳到了崔太後的耳中。
崔太後派魏瓊月過來，明面上是探望，實則是看看陸闕是不是真的病了。
對方來者不善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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